本帖最后由 无忧公主 于 2016-6-29 10:54 编辑
“加油！加油！” 篮球场上分外热闹，热闹到你如果不贴着别人的耳边说话，别人根本听不见一丝，只能看到一张嘴那里动着，一种令人稀里糊涂的动着。 夏天本是对这种运动毫无兴趣，但是室友还是用各种理由把她拉来了。 “凡凡！凡凡！凡凡！”女生们不知道反复念了多少次，念了多久，嗓子哑了的就用舌尖舔一下唇，继续喊。 夏天蹙眉，盯着那个叫凡的男生。 凡的动作很敏捷，是校篮球队的主力，那篮球在他手里都像有了灵魂一样，总是跃进篮筐里，令自己方的队员脸上添光。 似乎夏天被这个叫凡的男生吸引住了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：帷幄地运着球，一记干练的投篮，进球了！刚得了分球还在空中时，对方的队员迅速夺过球，开始运球，不过运球的动作没有凡那么轻车熟路，两跨弯曲得有点滑稽，运球倒也挺顺利，那运动员一跃，球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，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，双脚离开地面，手强力胶似的黏住球，给这道弧线画上了句号。 对方运动员有些急躁了，屡屡失分，凡倒也是英姿飒爽，飓风般的速度一次又一次地让球在自己手上，再越过篮筐，再回到自己手上，就这样循环了很久。 比分倒也是很稳定，对方一得分，凡的队就也得分，而且每次得的分还高。 不出所料，裁判一声下，凡胜利了！ “欧耶！欧耶！”那些女生们自然欢呼起来，兴奋的声音压着失败一方的叹息声和悔恨声。 凡和自己队的男生们勾肩搭背，个个神气的很，不能说是很，应该是横，嘴角那儿挂着胜利者自豪的微笑，眉目间隐藏不住由内而外的喜悦。 此刻的夏天，被人们挤着压着。 这是校园里平淡无奇的事情，女生们都会在球赛后给自己爱慕的男生送水，凡是个校草，给他送水的人自然很多，便争先恐后地跑向凡，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第一个给凡水的女生。 于是，此刻的座位席就像一片海，正是涨潮时，海浪一波一波地冲过来，气势很猛。 也不知道在人群中挣扎了多久，夏天总算是“解放”了，女生们都奔到自己爱慕的男生那儿。 凡长的帅，身材也好，自然引来不少追求者，每次比赛过后，都会像现在这样，女生们把他围在中央，然后个个问长问短，凡总是被队友调侃：“一赢了就扎进女人堆。” 这时，座位席只剩下夏天一个人，夏天孤零零的，一排排的座位望过去也是空荡荡的。 于是，夏天原本娇小的身躯此刻在“荒凉”的座位席上，就显得格外突出。 凡的个子很高，即便是被大波女生围着，但是在外面看，凡的脸还是很清晰。 凡不经意的一瞄，瞧见了在座位席不知所措的夏天，于是目光就停留在这个对自己不为所动的女生身上。 夏天感觉到了这个目光，朝凡望了一眼，又侧过脸去，脸一红，像是夕阳的火烧云，泛着只有这个花样年华才有的红晕。 这个才读高中的女孩，一时间慌了，一种不是恐惧的慌，谁也说不准这个年纪的心思。 凡的嘴角弯成三十度，这种羞羞女，好有趣。 散场后，夏天奔到教室里，随手拿出一本书，装作很认真在看的样子，但其实是想挡住自己异样的表情。 “砰！”夏天头上一阵响声。 夏天抬起头来，一张英俊的脸映入眼帘。 这些时刻每个人都会经历，当不经意间遇见一张陌生又带着熟悉感的脸。 夏天痴痴地看着，那五官很精致，明明是个男生，睫毛却长而密，怎么就这么帅呢？ 那是凡。 这一刻，时间仿佛停止了，夏天的脸更红了，火烧一样的炙热，夕阳的余光洒在夏天的脸上，青春的悸动来的不知不觉。 后来夏天才知道，凡的数学差，在四班那里成绩直线下滑，所以就被分配到了夏天班，夏天班的数学老师曾经是一流教授。 而且，凡坐在夏天旁边。
从这一天开始，这个叫夏天的女孩就在凡的高中记忆中留下了一道特殊的痕迹。 每次上课的时候，凡都会时不时地趴在桌上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夏天，眼底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 每次凡这么看着夏天时，夏天总会侧过脸去，不让凡看见自己的羞涩。 于是凡就看着夏天那梳的整齐的马尾，风一吹，发丝飞舞起来，有几根就停留在夏天的脸上。 凡有些时候会傻傻地笑，长而密的睫毛不自觉地动着。 很多时候，凡都是看着夏天的侧脸下课的，不知不觉，凡的脑海里总记得那个女孩脸的轮廓。
一天，傍晚最后一节美术课的时候，老师布置同学们自由画画。 夏天不知道该画什么，看向一旁认真投入的凡。 凡修长的手指握着铅笔，在纸上画着什么，原本不善于手工的他，此刻却像一个艺术家一样，笔尖在纸上留下了一个轮廓。 夏天驻足看着，凡察觉到夏天在看他，就越做出投入的样子，这种有些幼稚的行为，夏天心里却涌起暖流。一个男生，会为了一个女生幼稚…… 渐渐地，画成型了，虽然凡有些笨拙，但还是依稀看出来了——夏天的脸。 夏天的脸上又像是涂了好几层的腮红，凡下意识地看一下夏天，“噗嗤！”凡忍俊不禁。 下课了，画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，只留下夏天和凡。 一只白皙的手握起铅笔，夏天想到要画什么了。 夏天时不时地朝凡看一眼，凡也频繁地看夏天，四目相对时，凡开口了：“你要画什么？” “你猜。”夏天少有的打趣。 凡假装思考的样子，“猜不出来。”其实凡也猜出八九成了，只是他想要夏天自己说。 “画你……”夏天羞涩极了，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。 “我这么帅，画好看些。”凡云淡风轻地说出一句话，凡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，夏天说的这句话，怎么就那么爱听呢？ 夏天挥起笔来，从小就有天赋的她，画凡的时候，很融入，虽然只是铅笔，但是夏天画得惟妙惟肖，勾勒得丝丝入扣。 “你说这画上的人帅吗？”凡笑眯眯地看着夏天。 “你说这画上的人像你吗？”夏天避开问题，反问道。 凡走近画，“像，那你说我帅吗？” 夏天的心跳加速着，脸上的红色愈发强烈，一阵清风吹过，那发丝飘到脸上，红黑分明。 “……”夏天像是没出一点声音，实际上嘴型就是一个“帅”字。 夏天低下头去，不语。 凡的视线里只剩下夏天头发的黑色，风吹着，偶尔有几根发丝飘到自己脸上。 夏天抬起头来，和那天在教室一样，凡长而密的睫毛动着。 夕阳的余光洒在这两个青涩的高中生脸上，脸暖暖的，热热的…… 这是夏天和凡高考前最后一次羞涩的面面相觑。 高考将要来的那些天，他们埋进试卷堆里，整日都是公式、定律、语法……凡的成绩提升了，夏天更优秀了。 直到高考那天，匆匆中，夏天和凡也没有接触过。
毕业后，夏天拿到了一流名校的录取通知书，凡也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学校。 很多年以后，谈及同桌，记忆最深的就是夕阳吧。 夏天后来在大学的时候，绝不离身的是毕业照。 夏天的室友问：“你怎么整天爱不释手的，有那么好看吗？” “好看，很帅……”夏天的脸又泛起了红晕，荡着青春的颜色，夕阳的余光和红色融为一体…… 夕阳，永远是这两个人最喜欢的时刻，仿佛见到了对方，见到了高中时代，见到了自己的青春。高中的三年，萌生了许多，例如：初恋……
每一次夕阳时分，余光总是洒得满是琳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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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6-28 22:59:25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