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牛吃嫩草”典故竟然出自莆田

伤花怒放 · 发表于 2015-11-26 09:23:37

宋·钱易的《南部新书·戊》记述了这样的一段唐代莆田籍探花郎陈峤的逸闻：“陈峤，字景山（族谱称字“延封”恐误，因为峤，指高耸的山峰、景山，指景仰高山。古人的字，是名的引伸义，故“延封”恐误），闽人也。孑然无依，数举不遂，蹉跎辇觳，至于暮年，逮获一名还乡，年近耳顺。……至新婚近八十岁。合卺夜，文士竞集。悉赋催粧诗，咸有生荑之饥。峤自成一章，其末曰：“‘彭祖尚闻年八百，陈郎犹是小孩儿’。座客皆绝倒”。

钱易所记述的陈峤老夫娶少妻的故事，其行文用的是唐宋的雅言。其“生荑”，就是指“幼草”。现代人听起来，有点费解，翻成白话，就是说，福建有一个名陈峤的，是一个单身汉，多次入京应试，没有考上，到60多岁时，才得中探花。回乡后，近80岁时才娶妻成亲。新婚夜，文人墨客纷纷写诗讥讽陈峤是“老牛吃幼草”。陈峤也自已写了一首诗，最后两句是：“彭祖活到八百岁，陈峤与他比起来还算小孩儿呢！我八十岁娶妻能算“老牛吃幼草”吗？

查《莆田县志》载，陈峤，莆田县人，少年时以文章著称乡里，宋光化四年（888）年进士及第二名，释褐京兆府参军，后归闽，被王审知聘为从事，授大理评事、监察御史，迁大理司直兼殿中侍御史，有《陈御史集》二十卷传世。

据莆田《陈氏族谱》载，陈峤，为入莆始祖陈迈10世孙，为莆田陈氏中进士之第一人。同时，该族谱《兴化仙游候坂派世系图》载：“峤，67世（此指颖川陈氏世系，入莆为第10世）。峤，字延封，齐长子，唐光启时进士第二名（探花），妣林氏，生五子：宝谦、宝龟、宝麟、宝龙、宝骥。长子宝谦徙居仙游候坂，为候坂派始祖。候坂，在今仙游县榜头镇候坂村。又据唐黄滔《黄御史集》的诗中有《陈侍御新居》诗云：“山邻九仙近，石买太湖奇”。从黄滔的诗中，应判断陈峤至晚年时，随长子宝谦迁仙游候坂，并建新居。且这一新居，离九鲤湖很近。同时，黄滔有《祭陈侍御峤文》，称陈峤卒于唐光化三年（900）正月。此应为陈峤确切的卒年，至于陈峤誔于何年？尚不得而知。有一说他誔于公元826年，但此说不一定正确，因为陈峤既然近八十岁才结婚，又生有五子，那起码应当活到90多岁。

关于“老牛吃幼草”的传说，历史上有很多这方面的故事。《南部新书》还讲述了另一“老夫少妻”的故事，就是有一姓庐的校书郎，至暮年娶崔氏女为妻，新婚之夜，崔氏女面有难色，庐校书当场作诗一首以戏。崔氏女才思敏捷，立即和诗一首：“不怨庐郎年纪大，不怨庐郎官职微。自恨妾身生较晚，不见庐郎年少时。”崔氏女的即时发挥，把庐校书弄得喜上心头。宋代著名词人张先，也是八十娶妻，并得意地自作一绝云：“我年八十卿十八，卿是红颜我白发。与卿颠倒本同庚，只隔中间一花甲。”苏东坡前来祝贺，也贺诗一首：“十八新年八十郎，苍苍白花对红妆。鸳鸯被里成双夜，一树梨花压海棠。”后来，苏东坡的“一树梨花压海棠”就成为人们称呼老夫娶少妻的代名词。但无论如何，也不如莆田人的“老牛吃幼草”来的直白、通俗、生动、接地气。

看来，在“老夫少妻”这一文化现象里，莆田人也以他的独特的幽默，创造了独特的“老夫少妻”佳话。莆田人在唐代创造的“老牛吃幼草”这句话，至今已成为全国流行的“老夫少妻”的代名词。

这大概是莆田人的另一种幽默吧？

（文：朱金明）